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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杀手蒙娜》&《Hatchet-man Mona》

 

   1995年初秋,华盛顿特区。

   (镜头从城市的上空渐渐切入树林,掠过高楼,走上喧嚣的街道,掠过挂着法国与美国国旗的标语,转到一间小酒馆.....)

(一)

     密室,昏暗得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,一束橙黄色光,从右侧直射到其中一人的脸上,由于太暗,只能看到一顶灰色的线帽,一副墨镜,但从模糊的剪影中,还是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。

   “怎么样?”安东尼打开火机,点了根烟,“OK, Let’s talk business. ”

   “Ok!”Mona(蒙娜)微微动了一下唇。

   “马里古拉先生一直不希望别人干扰他的地盘,不过这个人,”安东尼一边拿出照片,一边对蒙娜说,“你知道马里古拉是个明理的人,他只想和对方谈谈,但是这个死胖子就是不买他的帐,也许你有方法让他听你的。”

    蒙娜把胖子的照片转了个身,照片上的人看上去约莫30出头,八字胡,平顶,目光漂浮.她看了看安东尼,今天他身穿了一件白底粉花的短T恤,复杂的眼神中伴随着一份期待,蒙娜显然知道安东尼希望她接下这个交易。

   “他每个星期三都会来这里,你有空吗?”安东尼边说把半截烟头掐入烟缸。

   “Yeah, I am free Wednesday.”Mona算是答应他了,把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,“啪”的一声放回桌子,麻利的把那张胖子的照片从桌上抹下。

(二)

    一个艳阳高照的星期三,胖子正带着自己的人马通过宾馆门庭,随从中有戴一顶牛仔帽的,大多西装革履,约七,八个人。

    “Hi, nice to see you again, Mr. Tony.”过道接待热情的打着招呼,满面笑容。

 

     胖子没有答理他,径直走向电梯,习惯性的向探头望了望,楼上的人从电视监控中得知主人到来,开门迎接,不一会,胖子带着众人就已经来到房间。   

    “记住,把数目算清楚,我们只有30分钟的时间,”一进门,胖子就交代手下。

    “Yes.”手下赶紧去忙,打开了一个装有8包毒品的皮箱.

    没走两步,胖子看到相好的苏珊正迎头一笑,胡子微微一翘,嘴巴微张,改口说,“Oh, One hour.”

    这时一个身影闪过门厅.

    "Yeah! What!"胖子很不耐烦的从床上接起对讲机.

    "我是楼下的陶图里,这里有个家伙要找你."牛仔正被枪顶着嘴巴说话.

    "看起来怎么样?"胖子扭了一下头.

    "Serious"(玩真的)牛仔看了看枪.

    "告诉他我上去了."蒙娜说道.

    "他要上去了."牛仔按吩咐传话给胖子,这个时候显然他已经没有时间判断对手的性别.

    话音随着一声枪响而止,胖子一听,马上跳起来边穿衣服边命令,"Somebody is coming up, Somebody is serious."(有人上来,来者不善).

    助手们马上拔出枪,"米奇,瞪大眼睛,有人来找喳了."胖子告诉监控室的米奇,其中4个人走到楼梯口埋伏.这时只见电梯的灯已经从17渐渐跳到20.

    “Come on”最前面的赶紧后退一步,向后面的3人挥挥手,做好射击准备.

    电梯刚露出一只手,4人就扫射,"Stop"其中一个见对方没有反应,赶紧叫停,再定眼一瞧,原来是楼下先前接电话的陶图里,早就倒在血泊之中. 众人一片慌乱,"叫司机把车开后面等我们,快点."其中一个戴眼镜的,赶紧吩咐下去,同时出门检查了一下电梯,小心翼翼的往楼道望下看,20圈环形楼梯空无一人,他把头再往下弯,希望能看到更低的楼层,不知道蒙娜何时倒挂在楼梯下,刹那间,她用一个伞把手状武器勾住来人脖子,只听一声惨叫,"阿――"

    室内监控室的人听到尖叫,正观察着楼梯口,突然屏幕一闪,没有了画面,米奇恼火的敲打了几下电视机壳,无果.一边拿着对讲机,一边开了侧面去瞧.

    与此同时,屋内算帐的人赶紧准备撤退,其中一个临走还用舌头舔着散落在桌上的零星白粉,胖子正在卧室往怀里揣成打的现金.苏珊见装,问道:"Hi, What’s going on, Sweety?"

    “Don’t worry , baby, take a nap.”胖子居然告诉躺在床上的苏珊,"没事,你可以小睡一会."

    天花的楼板不知不觉中正被悄悄挪开,当米奇正在侧门度步的瞬间,只见一根软绳从天花卸板中套住了他的脖子,"嘎吱"一声,米奇的枪随即也落在了地面上.

    "Oh, my god!"胖子从另外一台监控器看到被吊死在侧门的米奇,"上帝,这个混蛋把两个出口都堵住了,去阳台看看,"边说,边紧张得端着枪在屋内乱窜.

    正当剩下的人都走道阳台外面之时,几声枪响,通往阳台的防盗门应声落地,屋内一片昏黑,胖子下意识的往防盗窗上开枪,被射出3个窟窿,阳台外又是一片沉寂.

    "Hey, You !"胖子试图找到对手.

    被射的窟窿里露出了蒙娜的一只墨镜,不到2″,胖子神经质的一连开枪,打得整个防盗铁窗全是洞,外面依旧是死一半的寂静,没有子弹了,胖子一边喘气一边跌跌撞撞跑到里屋换装备,这时他两手端枪,还下意识得把里屋的门栓扣上,他的目光在慌乱中突然转移到电话机上.

    "Hello, here is 911."对方告诉他,这里是911.

    “I need help, someone try kill me.” 胖子一边喘这粗气,一边求救.

    "请不要挂断,我帮你转警官处."

    "All right."胖子一边应着,一边紧张的退着步子,注视着前方.

    屋内一片黑暗,只有那千条微光从子弹经过的缝隙中传送过来,屋内屋外一片寂静,只听见胖子粗而短促的喘息声,越来越重......越来越急促......

    黑暗中.

    刀,不知不觉从胖子的后面悄悄抵到他的脖子,喘息声嘎然而止,胖子显然知道了自己的处境.

    "Hello,我是查理警官,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?”

    "I will call you back."他说,我回头再打给你,一只手按了电话的end键.

    "放松点,哥们,我那个皮箱里的毒品,可以买下半个玻利维亚,还没有混过水,纯度很高,你全拿去."

    "拨这个号码."蒙娜把手中的号码亮给胖子,刀抵了抵胖子的喉咙.

    "阿,嗯,我再打电话给你."苏珊一脸惊慌的从里屋走到外屋,打开后门,胖子张着嘴巴目送她出门.

    "Hello, 你还记得我吗?我又看到你回到这个城市了."对方显然是雇佣杀手之人.

    "是,哦,不是,我今天刚好来这里."胖子赶紧狡辩.

    "今天是你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天,你明白吗?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张猪脸,把电话给我的朋友."

    "他要和你说话."胖子赶紧把电话递给背后的人,眼睛瞪得贼大.

    "yes."

    “Make sure he understands it , then let him go.”电话断了.

    “Do you understand?”蒙娜问他.

    胖子语无伦次的答应,"嗯".

    "说你明白."

    "Yes, I understand. "胖子赶紧重复,紧张得动也不敢动.

    "Good"蒙娜边说边把电话递还给他,刀慢慢的从胖子的脖子抽走,没有声响.

    胖子不敢回头,也不敢大叫,更不敢转身去看,就这样等了大约30″,慢慢地,慢慢的转过身来,自己吓了自己一跳,身后已无踪影.这才慢慢放下枪和电话,嘴里不停的说:"Jesus!"身体靠着墙柱不停地喘着粗气.

    蒙娜这时正在电车上.....

(三)

  第二天上午,多云.

    蒙娜出现在楼下的杂货店里,一进门,老板就说:"一样是两罐牛奶吗?"

    牛奶被她放入自己的方型工具箱,随即出店,这才瞧她,灰色的长大衣,暗色的裤子,烟灰色的线帽,凌乱却显女人风韵的短发几乎被帽子遮掩,看不到色彩,黑色的墨镜永远酷在她的脸上,没有女人的香水味道,没有口红的唇,平底黑色绑靴,右手提着她的工具箱,看上去约有一米七五.

    绕过小店,便是蒙娜临时住所,她熟练的推开底楼木门,往后看了看,径直上了楼梯,快到家门口的时候,她虽然没有抬头,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一双稚嫩白皙,正在摇晃的腿.渐渐的越走越近,蒙娜的眼睛在墨镜下注意到一个大约十三,四的男孩,坐在楼梯口,腿跨到了栏杆之外,左手正夹了一支烟,脚上蹬着一双半旧的褐色裹踝靴,沿着印着格子图案的裤子往上,是一件灰白色的长袖衬衣,却没有扣上全部的纽扣,脑袋无精打彩的靠在铁栅栏边,半边齐耳的短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.正当蒙娜走过他身边大约一步之遥,身后传开男孩的声音:"HI!"蒙娜注意到他,把烟藏了起来,问道:"为什么藏烟?"

    "这个楼到处是老鼠,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父亲看到,我已经够麻烦的了."男孩答道,他把身体向后挪了挪,蒙娜发现他有一双明亮的褐色大眼睛,同时也注意到脸上的伤痕.

    "What happen?"蒙娜问他.

    "我从脚塌车上摔下的."男孩把头扭了过去.

    蒙娜没有多问,看了看小男孩,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.大约五六步的光景,身后又传来男孩的声音,"嗨,不要告诉我父亲关于烟的事情,好吗?".蒙娜停下来,没有说话,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,准备进门.

    男孩一直注视着她,把头靠在铁栏杆边.

    就在此时,楼道间另外一扇门正在不知不觉中被打开了.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未完待续)


  2005.9.6 忆清写於美国 (请勿转载)